破伤风抗毒素

一条丧里丧气还特别懒的咸鱼
这条咸鱼终于工作了!!

【杰佣】无尽

因为超喜欢偏执太太 @偏执妄想 的婚礼的条漫,所以和太太请求了之后有了这个 ……算是太太条漫的后续延伸……

虽然努力去理解了太太的想法,但是还是会有ooc【我好菜,所以我写出来的这个结局并不能代表太太漫画的想法和思路

太太的漫画真的超好看的我吹爆她的杰佣呜呜呜,希望自己贫瘠的笔力可以靠近一点太太的想法……

然后也是给这么久的白嫖交个党费吧……

那么

关于文章:

*有ooc ooc ooc

*有血腥描写或者暗示

*有恋尸,碎尸暗示

*部分不正常行为仅限于作品,现实生活中这些都是犯罪!不意味着我本人和漫画原作者太太认同这些行为

*********************************************************



 

 

空气里飘散着刺鼻的硝烟的味道,紧接着被立刻涌上的血腥味掩盖。

 

 

沙尘特有的涩味混合着嘴里的铁锈味道,身上也仿佛出现了密集而不知何处起的疼痛,倾斜的阳光似乎有着不正常的血色,这样的昏暗下一切都模糊不清。

 

 

但是他很清楚这里是哪里。

 

 

低下头是一片模糊不清的面孔,似乎隔着一片雾气一般无法看清的熟悉面孔,再接着是……

 

 

 

 

“!”奈布从噩梦中惊醒,往事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脑海里,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谴责。他用手掌心揉压着胀痛的额角,手心里残留的一点点温度也随着凝固一般的血液消散在清晨的冷空气中。他紧紧握住了拳头,仔细感受手心里指甲带来的刺痛感。是的,只是一场梦,他什么也没有握,没有军刀。

 

 

门口响起了轻轻地叩门声,他仿佛受惊地鸟儿一般警惕望向门口。“奈布你回来了吗?”玛尔塔的声音迟疑地询问着,她每天都会来问一次,常常很多天没有人应门。这次门里很快传来了奈布的回应:“啊,我回来了……抱歉。”

 

 

是上一次大家谁也没被放过的缘故吗?这次奈布回来的好早。玛尔塔在心里疑惑也担心着,对于佣兵的抱歉并没有多想。“艾米莉说要开早会,你醒了的话就快点来吧,我先去餐桌那边等你。”得到同意的回复后,玛尔塔一步三回头地从佣兵的门前离开了。

 

 

在房间里静静听着玛尔塔时不时停下来的脚步声远去,奈布心里止不住对队友的担忧再一次感到歉意,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解脱的轻松。

 

 

“抱歉,玛尔塔。”他坐在床上垂着头,疲累地嘀咕着,又一次说了一遍抱歉。“可我真的演不下去了。”

 

 

 

 

早会上要讲什么,奈布心知肚明。在所有人都似乎若无其事地吃完早餐后,大家将视线集中到了早会的发起人艾米莉的身上,而艾米莉静静的以含怒地视线凝视着奈布。

 

 

真让人充满压力,奈布咧开嘴笑了笑。艾米莉更加生气的拍桌而起,但是上等人小姐的手劲只是让她的手掌心红了一片,她眼角有些发红地大声质问:“奈布!!你为什么要向杰克暴露那件事情!!”

 

 

一时间私语和质问轰炸了整个餐桌,座位上的诸位虽然知道昨天反常地在杰克的场合,有奈布的队伍没有“活着”回到庄园,但是并没有想到奈布向监管者暴露了他们的秘密!这是多么危险地事情!

 

 

一时间餐桌上的求生者都或惊愕,或气恼地注视着奈布。奈布只是苦笑着伸手示意大家冷静一点:“我只是……我只是坚持不下去了,艾米莉,那真的很痛。”艾米莉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眼睛里有一丝恳求和同情,还有一些茫然。

 

 

在听到玛尔塔说要开早会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艾米莉在上次的游戏中可能因为他不同往常的反应,而担心地一直在附近待命。也因此听到了他对杰克说的话。

 

 

奈布转而面向所有的求生者:“我很抱歉各位,我暴露了。但是我想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暴露了自己,大概杰克会以为我是个特殊案例吧。大家还是照常进行游戏,保护好自己。”

 

 

律师弗雷迪推了推他有些蠢的大黑框眼镜,开口指责奈布打乱了他们原有的计划。

 

 

“他讲话一向比较刻薄……你知道他的,奈布,你不要往心里去。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不得不这么做。”海伦娜向着奈布的方向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又轻又小,不能打断弗雷迪的长篇大论,却让奈布心里好受了不少。

 

 

原本怒视着奈布的医生也走到奈布身边,无视了弗雷迪的口沫横飞——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多的谴责毫无用处——她想听听奈布是怎么想的,这对海伦娜和弗雷迪之后的计算会很有用处。

 

 

面对两位常常帮助他的柔弱女性,奈布放缓了声音,试图让自己不要那么的情绪外露吓到两位关心他的人。“我……我又一次被杀死了。我是说暴露前的那次游戏。”他紧张的舔舔唇角,声音发涩。

 

 

 

 

美智子小姐作为杰克的好友来做证婚人,而他手捧着花束,等待着他衣冠楚楚的恋人靠近他,真像是一场做过无数次的美梦。但他应该早点醒过来的。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恋人的声音——下次、下次也,这样单纯的爱上我吧——那声音并没有幸福,却有着强烈地期待和愉快,像是看了一场好戏。

 

 

——婚礼过后,就该是新婚之夜啊。

 

 

明明我一直爱着你,但你从未想过让我留在你身边。他在心里苦涩的嘲笑自己。

 

 

 

 

“奈布?奈布?”艾米莉拍着他的后背,他的脸色看上去还很差,但是眼神看上去清醒了很多。

 

奈布制止了艾米莉试图给他打镇静剂的举动:“我没事,我没事艾米莉,谢谢你。只是我可能不能保护你们了,我……”

 

“不,”海伦娜紧皱着眉头打断奈布的话,对她来讲这是很少见的:“这不是你的错,奈布,你不要向我们道歉。”她用少有的强硬语气道:“计划打乱了再来定制新的好。”

 

特蕾西也用力的点头附和。回想起之前被杰克“杀死”的感觉,她只感到浑身毛骨悚然,奈布每次每次都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吗?不不,也许被特殊对待的奈布经历的要更多?

 

 

但是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需要重新定制计划了。之前他们所有人都装作会被游戏“重置”的样子,以求游戏变得简单一些,好在监管者的眼皮下面做一些小动作。现在奈布向杰克暴露了他其实拥有之前所有的记忆……他必然会被所有的监管者针对。

 

 

“奈布,你可能要独自吸引监管者的视线了。”海伦娜不安的说,和弗雷迪商量过后,他们决定由奈布来吸引监管者的动作,在之前的游戏中,奈布被杀后他们都会让奈布多赢几局,再加上杰克时不时的佛系,奈布的积分应该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奈布微微的笑起来,虽然海伦娜看不见他的笑脸,但是他相信这可以让他的声音更有安抚她的力量:“不要担心海伦娜,之后的游戏我都会全力以赴的,大家就不要管我了。”本来他也不打算离开庄园,太高的积分并没有意义。

 

 

但是他不想碰到杰克——。

 

 

“你好,小先生,您看起来相当的劳累啊。”轻柔而满是同情的声音响起。

 

 

经过几天的监管者轮流屠杀,尽管身体会恢复到一开始进入庄园的状态,奈布却止不住内心的疲惫。

 

 

偏偏这个时候,杰克又带着他温柔的假面出现在了奈布的面前。

 

 

啊,是杰克,那个很温柔的杰克。奈布头脑里闪过【假装忘记杰克、回到那个可笑的轮回】的念头,至少会得到恋人温柔的对待。同时他狠狠地斥责自己,叱骂自己不该祈求谎言垂怜,嘲笑自己此刻软弱的像是个在家养孩子的主妇,唾弃自己险些又一次辜负了同伴的忧心。

 

 

雇佣兵的自尊心逼他牵起嘴角:“啊,开膛手杰克?怎么,又来,玩你惺惺作态地恋爱小游戏了吗?”开口虽然艰涩,但是话脱出口却越发的顺畅。

 

 

反而是杰克撤下了微笑地面皮,颇为厌恶地撇着嘴:“又是你。”他歪过头,用冷淡地声音说着:“为什么不把他还给我呢。”

 

 

他大步上前想要捏住这个佣兵的喉咙,从这个皮囊里把那个爱着自己的人剖出来。但是对方快步躲过了。

 

 

“为什么不把他还给我呢。”佣兵从废墟破开的墙角跳下楼层。

 

“为什么不把他还给我。”佣兵拍下一块木板隔开了他。

 

“为什么不把他还给我!!”监管者的眼睛里像是有流动的血泪,让他想起婚礼那天溅在恋人洁白面颊上缓缓滑下的温热鲜红,和美智子讽刺的眼神。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虽然他说过他会努力和其他人一起逃出去。奈布大口的喘着气,持续的奔逃中心脏超负荷的运作着,他觉得肺脏和心都快要炸裂开一般的疼痛着。

 

 

有两个人逃出了,奈布仔细的听着同伴给的讯号,注视着杰克的眼睛里,因为落入了一些汗水而变得模糊不清。

 

 

他快速翻过一扇窗户,对窗户那边的杰克轻声道:“我一直都在这里,杰克,究竟是你不接受我,还是我不接受你呢?”

 

 

杰克沉默着,突然从窗边出现在奈布的面前:“你怎么会是他呢,骗子?”他一把捏住奈布的脖颈,感受着散发着温度的血液隔着皮肤从手底流过。

 

 

“快从他的身体里离开?”他轻柔地声音贴在耳边仿佛是恋人的嘘寒问暖。而开膛手的指刃已经在奈布仰起的下巴下滑动,像是想从这个位置一直向下剖开脏腑。

 

 

最后一个人离开了场地。现在他是这个游戏场里唯一活着的求生者了。奈布停止了挣扎,杰克感受到动作的停止,也注视着他的眼睛,真是深情地错觉,奈布再一次嘲笑自己是多么的痴傻:“我一直都在,杰克,可你是个更大的骗子。”

 

 

“你输了,你一定会输的。”奈布艰难的笑起来,用眼神里沉重的愤怒和恨意激怒监管者:“现在,快杀了我啊?”

 

 

“……”

 

 

流动的血液安静了下来。

 

 

 

 

奈布从自己的房间离开,刚好和先一步从游戏脱出的玛尔塔打了照面。

 

 

“……又是那样是吗?”玛尔塔的眼神看起来很难过。明明是最后一个离开庄园的人,却先所有人一步回到庄园,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作为军人她很理解奈布保护同伴的想法,可是同为军人她却从没能保护对方,这让她觉得自己无能而可笑。

 

 

奈布上前一步故意大笑着拥抱玛尔塔,又立刻松了手,他安慰道:“不是的玛尔塔,这次不太一样。”大概。“不要担心,我总是需要你和大家支持我的,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了。”

 

 

玛尔塔不自觉露出了感激和难过混合的眼神,“我会去救你的,奈布,”空军的眼神看上去很坚强:“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被女性的好友用力的拥抱,奈布只是静静的站着,想着,他能逃出去吗?

 

 

不,不对。他不需要逃出去。这里已经很好了,是个合适的避风港,也适合他这样的人继续生活。

 

 

但是他毕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安抚的抚过空军因为难过而颤抖起来的肩膀。

 

 

 

而杰克的杀戮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若是说以往他是为了取乐而选择杀或者放,那么现在他就仅仅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他已经懒得向佣兵去求证些什么了,只是看到眼神他就知道,上一次也不是,这一次也不是,下一次呢?喔。下一次也不会是的。

 

 

佣兵的目光是这么说的。

 

 

这算什么呢?什么【我一直都在】,不可笑吗?是说一直都知道真实的【杰克】是什么样子的吗?

 

 

他明明这么中意那个单纯愚昧被他欺骗着的青年人,把他单纯依恋的目光当作下午茶佐餐的笑话翻来覆去的品味。

 

 

现在这样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场骗局里,自导自演洋洋自得吗?没有骗到要骗的人,反而是自己被愚弄了?

 

 

好歹,他也为这场表演买单了,献上过那么些许温情。

 

 

这样颠倒而怪异的气愤只是让这个不讲理的疯子更加不知疲倦的发泄怒火。

 

 

 

奈布这边本来以为会被监管者针对的局面却比预想的要更好一些。针对的确是存在的,奈布也因此输掉了许多局游戏,但是还有一些时候监管者更乐意轻松愉快的享受捕猎的过程,而不是对着一个求生者穷追猛打,最后忘了时间反而不得不输掉游戏。

 

 

“您的遭遇真是令妾身感到同情。”美智子挡着面部的折扇后面传来这样的话语。她的声音有种奇特的音韵,高高低低的腔调像是拿捏着身价的世家小姐。

 

 

奈布并没有回头,只是在密码机前敲敲打打时敷衍的回复了一句“是吗”。

 

 

红蝶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漫不经心,她手上转着扇子自顾自地道:“也许我们有点像?妾身总是这样想……也许是我们都该有一场婚礼,或者,都被骗了?”的确,美智子女士在见证那件事情之后总是愿意多对他优待一番的。

 

 

佣兵烦躁地敲打密码机的声音顿了顿,并不多作回复。密码机咔哒的亮起,大门同时通电发出了鸣笛的声音。红蝶原地懒懒的转了个圈,再一次将扇子遮住了面颊:“妾身今天没什么兴致,那么下次再来观赏妾身的演出吧。”

 

 

美智子女士这样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情况是【是你啊,听说你很特别】的事不关己,又或者是裘克那样只为了享受捕猎的监管者。

 

 

他会大笑着牵起求生者,像是拎起一只濒死的幼鹿。“嘿?嘻嘻嘻嘻……是你啊?那个那个……什~么都记得的佣兵?”他晃了晃捏着佣兵衣领的手,在连扛了两刀,又被火箭筒撞飞出去之后,奈布的意识几乎要被这一晃摇散。

 

 

“你好麻烦啊……”嘻嘻笑着的声音突然哭丧了起来,紧接着又变成了幼稚的欢呼:“不如这次就不把你锁起来了?就……把你一块一块一块的碾碎,像食物那样?”裘克抛了抛手上的火箭筒,那个沉重的东西在他手上像是玩具一样轻飘飘。

 

 

“然后再把你的碎泥带给杰克?你猜他会气的发疯还是高兴的要死?嗯?嘻嘻嘻……嘿嘿嘿……”他先一步大笑起来,宛如讲了过于好笑的笑话而忍不住笑场的人。

 

 

奈布试图牵起嘴角笑一下,嘴角传来的钝痛让他放弃了这么做。“假如你知道了结果,也分享给我吧,我会感谢你的,如果能第一下就碾碎我的头我会更加感激不尽的。”

 

 

“这样这样,”小丑念念有词道:“这样不就不有趣了吗!那些悲鸣!挣扎!失去了叙述的机会!”小丑哭丧着脸恹恹地把半死不活的求生者扔上了“椅子”。

 

 

“别难过,即使少了些调料,我猜他也会很高兴的。”对比起杰克,裘克的做法称得上是温和了,毕竟小丑只对捕猎有兴趣,对于折磨猎物并不感冒,奈布竟然因此想去安慰小丑一番。

 

 

“一个不挣扎的猎物!来安慰我!”小丑尖利的声音不可思议的响起来,他接着嘟嘟囔囔着:“那我就猜他会气的追着我跑三圈!”

 

 

“可你已经上了‘椅子’了!”小丑不满的用火箭筒打向椅子上的佣兵,打中猎物的手感让他又得意的嘿嘿怪笑起来。

 

 

不合时宜地,奈布想起刚认识杰克的时候,并没有放走求生者这样的温柔小游戏,只是单纯的监管者。

 

 

长长的指刃带起血珠,他就闭上眼陶醉的嗅闻上面的血迹,再嫌弃的甩走。

 

 

早该清楚他不就是这样的疯子吗?反复无常,装腔作势。为什么还在已经知道的情况下,还会被迷惑,还是会爱上他呢?

 

 

小丑不想和椅子上的佣兵讲话了,这个小个子的廓尔喀人让他损失了一个巨大的笑料,他本可以拿这件事情,好好欣赏一番杰克那个装腔作势的绅士佬狰狞可笑的怪脸的。

 

 

佣兵独自在椅子上想着事情,钟表飞快的旋转着计时。小丑去一旁无聊的组装他的火箭筒去了,“我说,你的伙伴不会是不准备来救你了吧?”小丑不满的高音调提了起来。

 

 

“是啊?”佣兵看上去并不在乎的说着,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小丑可能没有听见猎物的喘息,他却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心跳。*

 

 

小丑骂骂咧咧的走开——他早就看见不远处晃动的电线杆了。艾米莉从他背后的纸箱后赶紧跑了出来,替奈布解开缠绕的荆棘,又把他推进菲欧娜用门之钥生成的通道中。

 

 

从通道中出来就看见菲欧娜正在紧张的敲打密码机的键盘:“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弄来着?……喔喔还好还好,差点就要出错了。”唯心主义的虔诚信徒对这样的科技看上去很是不在行。

 

 

看到奈布从通道门口跌跌撞撞的出现,菲欧娜松了一口气立刻放开了密码机,那种劫后余生的样子看的奈布深有同感。

 

 

“您伤的真重……”年轻美貌的祭司叹息道:“我主啊,您的信徒向您寻求庇佑……愿您降福在我们的伙伴身上,保佑他远离病痛。”

 

 

艾米莉对唯心主义者的祈祷并不做评价,这个古怪的庄园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菲欧娜短暂的祷告后就来帮助艾米莉进行治疗,说是治疗,但是艾米莉除了镇定剂和纱布以外什么也提供不了。

 

 

在治疗好了奈布后,发现人被“偷”走的裘克也跟着闪光的门之钥找到了他们三人。为了使同伴能平安离开,奈布最终还是在两位女士背后挡下了她们看不到的快速冲撞。

 

 

裘克拎起刚刚结束冲撞的火箭筒又是用力抡起,才得到治疗的伤口就立刻崩开了。

 

 

两位女士已经借助门之钥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了,而小丑还在紧追不舍。在奈布坚持不住将要倒地的一刻,他听到了大门通电的鸣笛声,这让他再一次挣扎着爬起。

 

 

哪怕能多坚持20秒也好。他这样想着。

 

 

借着护腕一路周旋,最终他还是在大门口倒下了,这令他略微感到些惋惜——同时又想大笑出声——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在生死边缘全力奔逃到了这里,没有出去是很可惜,也很是滑稽。可激素飙升的感觉是真实的,偏偏是这样的时刻,正是该在这样的时刻,他才会有活着的实感。

 

 

紧跟其后的小丑见到这一幕也大笑起来:“太可惜了!太可怜了!滑稽的悲剧!你可真是个天才啊!”

 

 

裘克把他拎了起来,并没有立刻就把他放在椅子上锁起来,“杰克说你骗了他,我现在倒是有点想信了。”和之前的声音不一样,这句话听起来过于像是一个神智正常人类,反而有了些被看穿的毛骨悚然。“你也是个疯子吗!”裘克再一次大笑起来:“我有点喜欢你了!有点喜欢你了!”

 

 

他再一次把佣兵按在了椅子上:“那么这次我祝你一路顺风!”小丑嘻嘻怪笑着冲着飞天的椅子挥了挥他黑色的扁平小帽子。

 

 

 

 

他也是个疯子?

 

 

也许吧……奈布转动着眼珠,平平躺在床上并不想活动。上一场游戏很有趣味,同伴也都逃了出来,对佣兵来说是一局好游戏。但是小丑说的话让他有些被冒犯的感觉。

 

 

从爱上杰克这一点来说他确实是个疯子,然后呢?

 

 

没错没错,他是爱死了肾上腺素充斥全身的感觉,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生命力像是在身体里爆炸一样的令人快活,他可以冲到敌人的面前挥刀——虽然现在他不被许可使用——他可以用随便身体的哪里,只要不是脖颈和心脏,为同伴挡下任何致命一击。

 

 

可他不觉得自己这样就称得上是个疯子。

 

 

我只是个战士,奈布为自己解释道。

 

 

战士该站在同伴们的最前方冲锋陷阵,该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战果,更多的生存的可能。

战士从来主动出击,战斗,与敌人博弈,欺骗死亡。

用尽手段从死神身边踏出征途正是战士的荣耀。

 

 

怜爱友人,尊重敌人,也是战士的美德。而他,既没有得到敌人的尊重,也没有得到爱人的怜爱。他的敌人傲慢癫狂,他的爱人又何其残忍,以践踏他的心意为乐。

 

 

奈布的眼睛轻快的眨了眨,意识到把一切告诉杰克并不是结束。他的确爱着杰克,被他的疯狂吸引,再爱上他小心献上的温柔——尽管是骗局。

 

 

尽管是骗局,他也假装不知道的向里跳去了,无论多么的痛苦,不可忍受,也是他最终做出的选择,也是一开始就做出的选择。

 

 

裘克说的不对,他的确疯狂,疯狂是战士的高贵品质,这可以救下包括他自己在内很多人的性命。

 

 

而从小的教导里奈布只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去面对不可挑战的敌人。忍耐也好、伺机行动也好,死死盯着目标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所以——

 

 

去到那个骗子面前——

去到他的爱人面前——

去到战士的敌人面前——

 

 

而战士向来主动出击。奈布从床上坐了起来。

 

 

 

 

 

新的游戏开始了,在几天的休息之后,佣兵又一次在游戏场上见到了开膛手。

 

 

杰克看上去一脸麻木,既没有从游戏中得到乐趣,也不愿轻易的结束这场荒谬的“惩罚”。奈布想起杰克曾经提过,他并不喜欢无意义的杀戮,看来确实是对他说了真话。

 

 

啊啊,他的爱人,他的仇敌,多么可怜而又无助?因为被自己“愚弄”,而陷于怒火,被迫着做他并不愿意的事情?

 

 

奈布隐秘的感到讽刺和同情,尽管这不合时宜,也毫无道理,任谁看来奈布都是这场关系中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他整理了心情,出现在开膛手的面前。

 

 

开膛手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睛里升起了怒火:“啊……你是来把他还给我的吗?……不是。”奈布露出伪装过的足够嘲讽的笑容,从窗户翻了出去。

 

 

“那你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专心追逐佣兵的开膛手并没有注意到时间流逝的飞快。

 

 

深陷险境往往才能求得一线光明,九死一生的战士往往会由此逃脱。奈布飞快地和杰克拉开距离,首先他要尽全力让这场游戏胜利。

 

 

特蕾西小姐,海伦娜小姐都会竭尽所能的去破译,还有埃利斯先生保护她们,也许这一局游戏可以早几天结束。而怒火攻心的杰克,只会紧紧的盯着他不放。

 

 

沉默的追逐战中,只有杰克渐渐冷却的怒气和奈布逐渐加重的喘息。躲躲藏藏全力奔跑,他已经尽可能的拉开时间了。

 

 

大门通电的声音响起,他们两人都停下了脚步。杰克似乎意识到这次游戏不同以往,又有什么东西要发生改变了。 

 

 

“他们没有一个人去大门,杰克,想要传送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奈布这样说着,“我只是有些话想问你。”

 

 

“问我?”杰克挑起一边的眉头:“我没有什么好和你讲的。”尽管这样说他却没有去查看大门,也许他下意识的觉得奈布不会骗他——明明因为被骗了才这样大发雷霆。

 

 

“虽然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每一次每一次被杀死,也都是我——有记忆的我,但是你似乎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奈布的语速很慢,听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发言,单纯令杰克不耐。

 

 

“如果你只是想要说这些,那么没有必要了。”杰克抬起手背欣赏自己指刃弯曲的弧度,有的时候那上面会沁满奈布.萨贝达的血,动人极了,现下他是如此的想念他。

 

 

“有必要的,”奈布摇摇头:“虽然我生气你欺骗我,但是即使是现在这一刻,杰克,我也是依然爱着你的。廓尔喀雇佣兵对自己的伴侣一向忠诚,你不该怀疑我。”

 

 

“你不该怀疑我。”小个子的雇佣兵抬起眼睛,像是那天红教堂里宣誓那样富有生气的眼神,这让杰克的心头重重一跳。他没有说话,现在他不能像那天一样一边说着“我没有怀疑你”一边紧紧地拥抱恋人。……恋人?这个人是恋人吗?

 

 

杰克竟然开始快速的思考,他是不是真的在怀疑着奈布的爱情。不,停下,他根本不是属于杰克的那个奈布·萨贝达,他们之间怎么会存在该死的狗屁爱情?

 

 

他嗤笑一声:“怀疑你?怀疑你什么?你爱我吗?”

 

 

“是的。”佣兵出奇的平静,他似是对杰克这个人已经不再抱有什么期待了。他又重复一次:“是的。”

 

 

他歪过头,样子看上去有些饱受折磨后的神经质:“我一开始不太明白,现在其实也不明白,杰克,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爱情你不屑一顾,真实也不能打动你,……你只想要谎言?”兜帽阴影下的嘴角喃喃着蠕动。

 

 

忽而他声音冰凉、尖锐地说着:“也许你在游戏里是主导地位,但是杰克,”佣兵的嗓音不符合一贯的有力,飘飘忽忽,“杰克,你是个彻底的输家,看看现在的你?”

 

 

杰克凝固在原地,佣兵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现在让我再来告诉你一件事吧,杰克,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现在最后一次告诉你,那个你想找到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奈布.萨贝达,全是我骗你的。”

 

 

“我以为你早就该意识到了,杰克,这份谎言是不是让你沉迷不已?”奈布的表情说不上多么愤怒,他看上去对此已经毫无感觉——甚至还有点想笑,微妙地仿佛那种恶心地假笑。

 

 

杰克面上扭曲出一个被冒犯了的神色,但他并没有急着去反驳。“就算是这样,小先生,现在说这些您想做什么呢?”他没有以“骗子”来称呼对方。

 

 

“我想做什么呢?”雇佣兵快活的笑起来,像是想起了一些答案:“说实话杰克,我不在乎你是不是针对我,我早该想起来的,我本来就不想离开这里不是吗?难道还有比‘接近永生’更加适宜品尝痛苦的时刻吗?”

 

 

不想离开这里?爱情终于让这个痴傻的求生者把他的脑子也烂在了泥沟了吗?杰克不想再听这类无益的言论,正要转身离开。

 

 

“这次不杀我了吗?”疯狂的求生者露出甜蜜的微笑。

 

 

杰克止住脚步,片刻后回过头,面上轻蔑的神色毫不掩饰:“我可能是昏了头了才会停下来听你说些什么,我并不在乎你是否愿意离开庄园,奈布.萨贝达,你是不是已经疯了才会觉得你作为一个冒牌货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当然,”奈布很是正经的点点头,“和你有关系啊杰克,我就是来告诉你,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在这里的人都是我,雇佣兵奈布·萨贝达。不论你多少次的杀死我,都永远找不到你幻想的人!”

 

 

“只有我。”他摊开手微笑着补充。

 

 

而我会一直在这里,直到我们一起崩溃为止,谁都别想逃出去。

 

 

 

 

 

 

 

求生者有三人逃脱。

END

*关于规则的解释:【监管者这样认为】在庄园里被故意杀害的求生者会失去进入庄园之后的记忆,游戏结束后尸体会被游戏回收,在求生者的房间里重置复生;但是上椅子不会。

*待补充……

评论(2)
热度(38)
© 破伤风抗毒素 | Powered by LOFTER